“林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
林挽月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我却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我的眼前浮现出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却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
林挽月,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可是,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闭上眼睛,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得我心里一片冰凉。
杨琳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无力地靠在床头,脑海里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了。
我无力地朝杨琳伸出手,“烟。”
杨琳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她平时见我都是一副精英做派,衬衫熨得笔挺,别说抽烟了,我连咖啡都少碰,说是不利于健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翻出一包女士香烟递给我。我熟练地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部蔓延开来,却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放松,反而让我的心更加烦躁。
“你没事吧?”杨琳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林挽月在电话那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问我:“你在……哪家医院?”
我报上了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试图穿鞋下床走走,腿却软得像面条一样,差点摔倒。
“你疯了吗?医生说你要静养!”程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看到我的动作,立刻冲过来扶住我。
“我没事,不用你管!”我甩开她的手,语气不耐烦。
“林峰,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程念念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别过头,不去看她。我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混蛋?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报复,想要让林挽月也尝尝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既然你和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程念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哽咽。
我看着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孩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痛难忍。
程念念,她就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生命中最灰暗的角落。
我对她,有感激,有感动,甚至有一丝丝的依赖,但我心里很清楚,那不是爱情。
我欠她太多,我不能再耽误她了。
“念念,你很好,真的,但是我们不合适。”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在我这棵烂树上吊死。”
“可是……”程念念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没有可是,”我闭上眼睛,语气疲惫,“我已经决定了。”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很久,久到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林挽月已经站在病房门口,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很久。
我起身站起来,再次点燃杨琳留下的香烟。
我不想在这待着。最起码是不想见到她……
我想要绕过她,假装没看见,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林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林挽月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我疲惫地闭上眼睛,真想就这么睡过去,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行了,林挽月,你少说两句吧!”
杨琳突然开口,她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烟头,按灭在垃圾桶里,“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
杨琳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挽月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杨琳,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我是他朋友,来看看他。”杨琳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把目光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林峰,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我睁开眼,无力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好说?我和林挽月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杨琳又和林挽月说了些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我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敲击着鼓点。
最终,我还是被林挽月带回了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挽月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把家里所有的玻璃制品都换成了塑料的,茶几上的烟灰缸也换成了金属的,就连平时我用来喝水的玻璃杯,也换成了一个丑陋的马克杯。
“你这是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防止你再做傻事。”林挽月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语气平静得让我感到陌生。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远到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我们的婚姻,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们彼此欺骗,彼此伤害,最终却都遍体鳞伤。
我曾经以为,我爱的是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善解人意,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我爱的不过是她完美的外表下,那颗虚伪而又自私的心。
我越来越沉默寡言,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我开始失眠,开始做噩梦,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疲惫不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只行将就木的野兽,散发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