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显然不懂我的意思。
他走上前想箍住我的腰，却被一拳打翻在地。
“别用你的脏手碰羽落！”从未红过脸的司恒满脸怒意。
顾城擦掉嘴角渗出的血丝，讥讽地看着司恒：“一个演员而已，真以为自己要娶羽落了。”
顾立神色一片冷然：“羽落，你在海市这么多年，回瑞士也会不习惯的。你和我们回家，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司恒嗤笑一声，将我搂在怀中。
他摸了摸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
面上仿佛覆了层寒霜一样，声音清洌：“你们算什么东西？来了瑞士还敢闹。”
“既然这么不相信，就留在这好好参加我和羽落的婚礼。”
看着两人错愕愣怔的模样，我展颜一笑。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和司恒已经是领证的合法夫妻。”
“从来不存在不习惯在瑞士生活，我只不过是为了你们放弃了这里。现在看来，你们不值得我那些年的选择。”
顾城和顾立也曾在酒后抱怨，感受不到我对他们的真心。
可若真的没有心动过，我又怎么会在父母兄长一年又一年的询问中继续留在海市。
青梅竹马的情谊，最后也终究走散了。
顾城和顾立一次次走向唐慧敏的时候，就早已在心里做出选择了。
如今这样，也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还好我已经放下，也不用再和他们痛苦纠缠。
司恒唤来保镖，收走了顾立和顾城的手机证件。
笑意不达眼底：“你们就好好在酒店等着参加我们的婚礼。”
顾城性子急躁，破口大骂道：“小人，你装什么？你就是怕羽落和我们回家不要你了！”
“羽落，我们去北欧看极光好不好，没有唐慧敏，只有我们三人。”
顾立松了松领带，似乎有些呼吸不畅。
“羽落，你当真做好决定了吗？”
我同满眼是我的司恒对视，紧紧回握住他温暖的手。
“我和司恒，是未来会相伴终生的伴侣。”
向来面对我时羞涩的司恒竟吻上我的眉心。
“我很庆幸，这些年你没被花言巧语骗走，还好这些年我没放弃等你。”
原来爱，不是相伴多年就会修成正果。
真正遇到对的人时，过去受到的伤害也会被治愈。
婚礼当天，顾城和顾立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们红着眼眶，看着我和司恒互换戒指。
在我念出结婚誓词时，素来冷静的顾立却捂住脸泣不成声。
顾城在我和司恒拥吻时想冲上台大闹，被保镖捂住嘴带走。
我在化妆间拆着繁琐的头饰。
顾立神情恍惚地走了进来。
向来牙尖嘴利的顾大律师此刻却哽咽地几乎发不出声音：“羽落，如果没有唐慧敏，你会选择我或阿城吗？”
我擦掉被亲花的口红，不解地望向他：“你比谁都知道，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没有唐慧敏，还会有李慧敏王慧敏，不取决于出现的是谁，而取决于你们的真心。”
曾经我以为，青梅竹马的感情最为真挚。
我见过顾城和顾立真心对我的时候，所以后来的伤害格外让人痛楚。
但还好我离开得并不算晚。
我也遇到了能执手余生的幸福。
顾立声音嘶哑，他似乎无法接受我真的同别人结婚的事实。
“羽落，阿城高烧不退，我们下午飞回海市，你会来送我们吗。”
在我的沉默不语中，他似乎懂了什么。
顾立身影孤寂地转身离开时，我听到微不可察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