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野,我跟你说的是工作,你不是最喜欢工作了吗?
化妆品带回来员工才有积极性,就这么简单,不要这时候耍小性子。”
可能被缠的没办法,又可能想在新人面前耍威风,欧阳卓一下子提高嗓门,七年了,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口气与我说话。
“你说什么?”
我有些不可置信,手里的滚烫咖啡一不小心撒满衣襟,胸口被灼出火辣的痛。
“慕容野,你出去三年,每天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还是早有二心和哪个洋鬼子勾搭上了?
不就是谈个维秘渠道学点服装设计吗?
每次给你打电话都跟求你似的,敷衍了事。
我不仅是你老公,也是一厂之长,这回化妆品不是与你商量,是命令懂吗?”
我直接挂了电话,苦笑着长叹一声——是啊,这三年来我究竟在干什么?
刚来时为了救厂子,和兰依天天蹲守维秘的领导,饿了就啃块干硬的面包。
还差点被当成闹事者,被几个黑人保安推搡辱骂,怀里的内衣样品掉落一地,很多外国人围着嘲讽,终于引来总裁安德烈亲自救场。
后来这些样品被安德烈一一pass掉,开始手把手教我设计。
为了不伤欧阳卓男人的尊严,我还谎称是捡漏艺术家的图纸,发回国内让他们照样子生产。
那时候濒临破产,所以我在法国熬了无数个夜,却连最便宜的化妆品都用不起,满脸干纹斑点,却也无暇顾及……直到我的设计让厂子出现众多爆款,被这个全球最大内衣品牌下了订单,才扭亏为盈。
而全程,欧阳卓能做的,永远都是给我打电话说一句:“老婆,这可怎么办?”
我不甘心。
大学毕业如此相爱的我们就迫不及待踏入婚姻,随即开始创业。
我们一起踩过缝纫机打样,挨过女工欺负,因为资金流断掉被房东断水断电……当初濒临破产的厂子我都救得回,难道曾经情真意切的感情如今濒危,就无计可施吗?
我不信。
我仅用三周时间就加班完成了欧阳卓定的作品,提前一周买了回国的机票。
去机场时,安德烈亲自来送。
“回去如果不开心,千万记得回来,我永远在这。”
他绅士的为我打开车门,想要和我进行最后的贴面礼,可想起欧阳卓与邢丽丽那个吻,我立马下意识躲开了。
“野,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也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不是吗?”
飞机上,安德烈的话一直萦绕耳边,面前出现的却依旧是欧阳卓大学时宠溺的笑脸。
当初安德烈被我的才华折服,不仅成了家里工厂的最大金主,还在香榭丽舍大街给了我一间超大的工作室与展厅,用来安心创作,我才有机会在高手如云的设计师圈子里成为一匹黑马。
可在我心中对他只敢感恩,为了能与欧阳卓厮守,不敢越雷池一步。
下了飞机,我打电话给厂里的司机,对面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