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被你拖累的还不够多吗?”
“你难道非要我去死才甘心吗?”
许久未曾听到这个名字,以至于我还恍惚了一瞬。
林莲儿死死扯着沈焕书的手,怨恨道。
“沈焕书,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是你自己不安分,非要跟我不清不楚。”
“也是你自己没能耐,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守着,不就指望苏青梨那个女人能回来吗?”
“你想着她爹的墓在这里,她就一定能回来。”
“到时候,你再去争取跟她一起。”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知府越听脸色越难看,呵斥道。
“放肆!”
“将军在此,岂是你们能惊扰的。”
“给我拖下去!”
沈焕书连忙跪下认错,刚想开口却对上我的目光,刹那间愣在原地。
“梨儿……梨儿,你果然是来了!”
不等我开口,昭玉直接横刀挡在我身前。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称呼我娘亲。”
“是存心要毁她声誉吗?”
“娘亲?”
沈焕书如同受了重重的打击般,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是娘亲?”
一旁的林莲儿却忍不住笑道。
“沈焕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眼瞎。”
“放着好好的苏家大小姐不要,偏要跟我鬼混在一起。”
“如今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是你活该!”
我知道沈焕书误会了这一切,可我也懒得解释。
“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把他们扔到旁边,昭玉我们走。”
回到将军府后,昭玉好奇地问我那是何人。
我简单解释了几句,管家却忽然开口说道。
“说起他们,在这处可算是出了名呢。”
原来当初我离开后,两人虽然办了婚礼成了夫妻。
可沈家本就靠我嫁妆生存,没了我又交了罚的银钱,便更加一贫如洗。
偏偏林莲儿享受惯了,自然不肯受苦。
无奈之下,沈焕书只能拼了命地抄书写信,赚些银钱。
可这也满足不了林莲儿,无奈之下,沈焕书竟直接将沈月桃卖给了一个杀猪的屠夫拿了银钱。
那些银钱供沈家过了好一阵的好日子。
可那屠夫性情暴戾,前几任妻子都是被他活生生打死。
沈月桃自然也免不了毒打,她被打得多后,竟心一横直接毒死了那屠夫。
那屠夫家中亲戚也不是好惹的,将沈月桃活生生打死后,又将沈家搜刮一空。
而沈母失了女儿,自然是痛心不已,日日怒骂林莲儿。
林莲儿也不是个吃素的,字字句句拿沈月桃的死戳沈母的心,说沈母不也是默认了这一切。
沈母大受刺激,竟趁林莲儿不注意,将林莲儿的女儿也给卖了。
等到林莲儿找到自己女儿之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自那以后,林莲儿就彻底疯了。
她将沈林害死,又日日缠着沈家母子,沈焕书只要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想法,都会被她阻止。
原本沈焕书是有几次得到赏识,能够过得好些。
可林莲儿几次搅乱,他便再也没了机会。
在林莲儿的纠缠羞辱之中,沈母最后被活生生吓死,只剩沈焕书与她还在纠缠。
两人都想弄死对方,偏偏这么多次也没能得手。
转眼间,这二十年就过去了。
昭玉听了一阵唏嘘,抓着我的手道。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幸亏娘亲及时抽身,否则不知道要被拖累多久呢。”
管家也连连点头。
“那是当然。”
“咱们将军可是上阵杀敌安定天下的,又怎么能被这种人家拖累。”
正说着话,忽然一小厮进来,凑近管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管家望着我与昭玉,轻声说道。
“那沈焕书,刚刚一把火把自己连同林莲儿,一起烧死在了沈家。”
“听说临死前,还在念叨将军您的名字。”
“知府来人问将军。”
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口茶。
“问我做什么?”
“我与他早就没了关系。”
“收拾收拾,陛下还在我们回京呢。”
我放下茶杯,走出门院中的梨花树。
晴光正好,墙外热闹的叫卖声与嬉闹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这是我期盼许久的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