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闻笙傅砚临的小说他似人间妄想》,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下车后,...
《闻笙傅砚临的小说他似人间妄想》精彩片段
约摸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火锅店门前。
闻笙付了车资,不得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你醒醒。”
自从清州那一晚邂逅以来,闻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从临云的资料上看到他姓傅。
傅砚临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闻笙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他顿了几秒,没起来的打算,闻笙提醒说,“我们到了。”
清亮而温柔的音色,夹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沁人心脾。
傅砚临嗯了一声,这才揉着眼睛起身。
闻笙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敛了眼底的神色,推门下车,傅砚临紧随其后。
闻笙走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活动被他枕麻了的肩膀,傅砚临看着她的动作,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原本是装睡的,后来,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两天他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严重缺觉,其中两小时还是在飞机上补的,能不困么。
下车后,闻笙先一步去店门口的吧台取号。
门店在台阶之上,她脚踝被陈旭拉上车的时候闪了闪,这会儿疼得明显。
傅砚临看她走路不对劲,目光落在她左脚上,恰好她抬脚时,米白色的H家乐福鞋的后跟往下滑,露出脚后跟的一片红肿。
傅砚临阔步上前去,已经来不及,她走到服务生那头去报了人数拿号,回头招呼傅砚临坐在门口的空椅上。
傅砚临状似漫不经心地斜了眼她脚下,冷声问,“你脚怎么了?”
“嗯?”闻笙忽然反应过来,解释道,“陈旭拽我上车的时候,有点闪到了——”
傅砚临眉头一簇,“刚才怎么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怎样才是大事?”傅砚临语气凶怒,剑眉蹙了蹙,“直接给你腿打断算不算?
要早知道陈旭对她动粗,傅砚临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敢对他的女人拉拉扯扯,能如此轻松放过?
闻笙被他凶得有点懵,“不太疼的,兴许明早就好了。”
傅砚临鼻间一声冷哼,“是么?我看干脆疼死你算了。”
“……”闻笙无语。她觉得这样下去两个人得怼死过去,干脆换了话题,“还好前面只有4桌,只要等半小时。”
傅砚临斜她一眼,无端地呛她,“人多就不吃了?这就是你请客谢人的态度?”
闻笙老实说,“我不喜欢排队吃东西。排队等食纯属浪费时间,再好吃我都不吃。”
“还没给你饿死,真是奇迹。”傅砚临冷哼,扫着她瘦削的肩膀,觉得她瘦成这样是情理之中。坏毛病多年难改。
闻笙已经习惯他嘴巴如刀,淡淡道,“高中时候,我总是最后一个去吃饭,赶食堂的末班车,一开始去的时候,阿姨们都收工了,剩饭都没得吃,只好去便利店买面包和饼干凑合。对了,我们嘉州一中卖最好的小熊饼干你吃过吗?还有鸡腿面包!”
闻笙想起他也是嘉州一中的,以为校友总是有点话题的嘛,兴致勃勃道,“小熊饼干又酥又脆,一口一个,一次我能吃一整包,还有鸡腿面包,就一根棍子插着面包,样子像红烧大鸡腿!又香又甜!后来去燕京城读大学,我就再也没吃过了,还怪想念那个味道的。”
“我对垃圾食品不感兴趣。”傅砚临不屑道,“你瘦成电线杆是有原因的。”
闻笙尴尬地抿了抿唇,这人还真是不会聊天啊——随时都能把天聊死。
“不过,大概我老去食堂去太晚,有个阿姨眼熟我了,她心疼我太瘦太沉迷学习,总给我留饭菜。后来毕业时,我特地去跟阿姨道别,顺便感谢,阿姨却说是她是受人所托。”
闻笙笑了笑,想起往事,脸上是轻松自在,“我问阿姨受谁所托,阿姨是说只个长得俊朗的男孩子,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那男孩子跟阿姨说我是嘉州一中的宝贝疙瘩,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要阿姨务必给我留饭。”
“我回家后想了好久好久,也没想到是谁这么热心,只好在心底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了。”
“……”傅砚临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语气里尽是不屑,还有点潜藏的傲娇,“那他可真爱多管闲事,眼睛也瞎,你饿死了管他什么事?”
闻笙抿了抿唇,清澈的眼眸扫他,“别人是好心。”
“搁你这种白眼狼身上瞎操心,好心没好报,闲的蛋疼。”傅砚临起身,冷不伶仃地对说了句去边上抽根烟,就走了。
闻笙觉得他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人性格怎么这么难搞啊。
一会儿和他面对面吃饭,会不消化吧?
闻笙舒了口气。
忽然想起被打得那么惨的陈旭,闻笙打开手机,给韩舟发了条微信,说清楚今晚的情况,请韩舟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别让彼此尴尬。
消息仍然石沉大海。
闻笙心里有点冷。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傅砚临还不见回来。
闻笙正想着要不要微信找找他时,他却拎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他走到闻笙跟前蹲下,抬眼看着闻笙,声音肃冷而骄傲,“腿伸出来。”
“干什么?”闻笙愣愣地看着他。
傅砚临瞄了她一眼,而后打开袋子,闻笙才看见,里头装的是斯凯奇的运动鞋和云南白药喷雾。
闻笙心头一颤。
抽烟顺便买双鞋和跌打扭伤药?
傅砚临面上沉沉的,带着几分不耐烦,拽住她的小腿拉了拉,“疼就忍着,这么多人看着,你少丢我脸。”
闻笙抿了抿唇,倔强地说,“我又不疼。”
傅砚临轻笑一声,捏了捏她脚踝伤处,闻笙立马疼得“嘶”了一声。
傅砚临得逞地扬起嘴角,“不疼你喊个屁。”
闻笙抿着唇。
他真有点狗。
而后,傅砚临脱掉闻笙的鞋子,嫌弃地丢到袋子里,又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在她脚踝上喷了几下,晾了会儿,才给她穿上棉袜和鞋。
他个头高,蹲下身也高,又长了一副人神共愤的脸,光是往火锅店门口一站,就足够吸引人欣赏的目光了。
更别说此时他还蹲在台阶上,耐心细致地给闻笙脱鞋喷药。
闻笙感觉自己要被周围艳羡的目光给戳穿了。
就在傅砚临给她套袜子的时候,闻笙脸热得不行,弯腰去摁住他的手,小声说,“我自己来吧。”
傅砚临淡淡地抽开手,抬头命令她,“你给我坐好,少碍事儿。”
两个人距离很近,再往前一些,就能鼻尖触碰鼻尖。
是个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闻笙忽然跌进他深邃的眼底,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不过分秒,心口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
闻笙很快直起身来,低头看他。
她想拒绝,可话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情愫。
火锅店门口挂着两个朱红色的灯笼,映着灯光,她的身影落在他脸上,用光影勾勒出他的硬朗和清峻。
闻笙捏着手心里的热汗,失措地看傅砚临帮她把鞋穿上。
码数正好。
闻笙问,“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傅砚临抬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呢?”
闻笙:??
傅砚临懒得理她,看了眼号码牌,正好到他们了,拎起装了闻笙鞋子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
闻笙抓住他手腕阻止,“别丢。”
傅砚临挑眉,“破玩意儿留着过年?”
闻笙抿嘴,“新鞋,才穿第一次……”
傅砚临白了她一眼,直接给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抓住闻笙的手牵着,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喜欢瘸子。”
闻笙是跟在祝清嘉身后的,在外头看门板上粘贴的水电费单子和物业传单。
“艹!”祝清嘉气急败坏地骂了句。
闻笙刚要问怎么了,就看见祝清嘉把手里的包砸在玄关柜上,毫不顾惜那是她等了半年多、配货二三十万才拿到的爱马仕奶昔白birkin30,鞋子也来不及脱,像个炸毛的女将军,上阵杀敌般气势汹汹地往里头冲。
徐可此时就站在客厅里,目光楚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张了张嘴,“笙姐”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被冲进来的祝清嘉一鞭腿甩在腰上。
闻笙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祝清嘉可是练了五年的自由搏击,加上她本身就是高个子大长腿,所以她的鞭腿是又猛又美。
徐可被踹得弯了腰,捂着腰子,愤愤地看着祝清嘉,“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咋地?打你还要挑日子?!”祝清嘉一把抓住徐可的长发,巴掌啪啪招呼上去,骂道,“打你不要脸抢我闺蜜的男人!敢欺负我的女人,你他妈当我祝清嘉是死的?”
徐可还手要打回去,“你算什东西,我和闻笙的事情轮得到你插嘴?”
“你特么倒是想!可老娘有那玩意儿也不屑搞你!”祝清嘉撕着徐可的衣服,那剽悍的模样好像自己才是被绿的那个。
“好好的人不做,你他妈要当白眼狼?忘了当初你流落街头两块钱的玉米都啃不起的时候,是谁收留你?是谁忙前忙后给你找工作?”
“你特么当初感激涕零的装得挺像?搞半天,你感激阿笙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脱光爬上她男朋友的床?你可真会报答人啊贱货!”
“今儿我特么抽你是替天行道!”
“九年义务教育就教育出来你这么个玩意儿?”
“这么会搞男人怎么不去夜总会坐台呢?”
徐可也不傻,被打了不还手,她拼了全力跟祝清嘉死磕。
女人打架无非是扯头发扇巴掌撕衣服,于是乎……闻笙看见两个人抓在一起。
闻笙知道徐可根本不是祝清嘉的对手,所以没上去撕扯,防止自己给祝清嘉添累赘——她打架是真不行。但在祝清嘉被徐可抓住头发丝眉头紧蹙的瞬间,闻笙冲上去,死死抱住徐可的腰,往外拖拽,“徐可,你松手!”
祝清嘉最臭美自己一头靓丽的秀发,平日里都是去理发店悉心护理的,掉一根都要伤心半天,恨不得给掉了的头发举行豪华又肃穆的哀悼仪式。刚才徐可一下子给她薅下来好几根,这可比掀了她祝家的祖坟还严重。
祝清嘉顿时气炸了,绝美的一张脸煞白,她趁闻笙扣住了徐可,用尽浑身的洪荒之力,几巴掌把徐可打得了满脸是血,五根金条印在她脸上!
闻笙看祝清嘉也打累了,舒坦了,徐可也没力气再继续撕,这才松开了她。
徐可瘫坐在地上,样子惨不忍睹,嘴角不断渗出血来,怕是牙掉了吧。
闻笙从抽屉里拿了一包消毒湿巾出来,拆开了,扯了一张递给祝清嘉,“嘉嘉,擦手,消消毒。”
祝清嘉接过,恨不得立马发个朋友圈赞扬闻笙这小机灵鬼,能不用一个脏字把人恶心到姥姥家!这有文化的人羞辱起人来都如此清新脱俗!
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闷声不吭的,可头脑聪明着,打架的时候拉什么自己人啊?就得抱着对手,让自己人随便抽。反正劝架嘛,得劝得有用。不然去拽着自己人,给别人打么?傻叉才这样干!
闻笙自己也擦了擦,把脏了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这才看着徐可,小鹿眼里噙着淡漠,语气冷淡至极,“徐小姐,你似乎听不懂人话。”
徐可冷呵了一声,眼底是讥笑和痛恨。
她摊牌了,不装了。
闻笙这贱人太有算计了。
她一身狼狈地爬起来,和闻笙面对面,冷笑道,“闻笙,你装什么大度和清呢?你不就是恨我抢走了阔哥么?”
闻笙眯了眯眼睛,“徐可,你脑子可能有什么大病?”
“你自己没本事看住男人,怪我咯?”徐可此时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闻笙有什么好骄傲的?就凭她比自己长得好看?脑子还比她聪明?学历和工作都比她好看太多?还有江屿阔这样一个十辈子都不愁吃喝的富二代成日里屁颠屁颠跟在她后头?
所以闻笙才那么清高骄傲地站在高处像个圣母似的可怜她?
认识这一年多,徐可事事都落后闻笙,唯一一件能叫她趾高气昂的,便是睡了江屿阔。
想想看,日常秀恩爱的男人被她睡了半年多,够恶心闻笙一辈子的吧?
“徐可,狗喜欢吃屎是天性,我能怎么办?”闻笙盯着她,面色平静如常,语气淡而无奈,“怪狗改不了吃屎呢,还是怪屎太臭?”
徐可闻言脸色一白。
闻笙搁这儿骂她和江屿阔呢!
“你……”
闻笙没理她,继续说,“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和江屿阔臭味相投,关起门来惺惺相惜就够了,可你出来恶心我,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好脾气,但我从来没说过我没脾气。”
徐可被闻笙呛得哑口无言。
她才发现,一向寡言的闻笙竟然长了张厉害的嘴,嘴上生了快刀,几下就把人片成片儿。什么温柔娴静,什么知书达理,那都是闻笙装模作样。
徐可冷笑了几声,摸了摸脸上的伤,“闻笙,原本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之前的照顾,但现在……我不欠你了。”
说完,徐可转身离开。
走到玄关时,徐可忽然回头定定地看着闻笙,眼底是无尽的怅惘和不服气,她说,“闻笙,我不比你差,你只是比我幸运,遇到了对的人。”
这话听得闻笙和祝清嘉都一脸懵逼。
对的人?
姓江的?
可拉倒吧!
祝清嘉懒得听她哔哔,走上前一脚给她踹出去,随后“砰”的一下关上门,她整理好了头发,问闻笙,“笙姐,这逼肯定要跟江屿阔告状!”
闻笙笑了笑,“你怕?”
“怕锤子。”祝清嘉说,“贱人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凑一双!今儿我陪你在这儿睡!看哪个不要脸的还敢上门松骨!”
闻笙摇摇头,“没法睡,客厅的啥沙发茶几,以及次卧的床和柜子,我叫保洁阿姨给扔了,新的还没定。”
祝清嘉瞅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内心很伤,闺蜜十几年,她很清楚闻笙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哪怕她们亲密如斯。祝清嘉又问,“那……你去我家呗?”
“不行嘉嘉,我要连夜改一份投资分析报告,去你家明早上班通勤我会死掉。”
祝清嘉的公司在城南,为了方便上班,这货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四百平的大平层,要知道那小区可是均价十万的豪宅,简直是壕无人性。
装修的时候特地给闻笙留了间带书房和衣帽间的卧室,想叫闻笙搬过去,好和她日日厮混。
奈何闻笙公司在城北,一南一北,早晚高峰期堵到怀疑人生,所以闻笙工作日从来不过去。怕被早晚高峰的车流气出心脏病来。于是两人只能做“周末闺蜜”。
见祝清嘉一脸担忧,闻笙说,“放心吧嘉嘉,我现在下单叫个换锁的师傅来,把大门锁换掉。万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的。”
江屿阔和徐可都是有房子的钥匙的,怪那天她走得急,忘了找人来换锁,这才让徐可有机会再来家里。
换了锁,日后也好清净。
祝清嘉千叮咛万嘱咐,又陪她换完门锁,这才离开。
闻笙洗完澡出来,看着空荡的客厅,忽然生出几丝怅然来。
回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父亲的照片,闻笙顿了几秒。
她想起车祸那晚,深城漫天冰雪,路灯在树影间婆娑,北风呼啸天地清冷。她站在公交站台等父亲来,下雪天,别着急,开慢一些。
“许久没见我家闺女了?怎么不着急?”父亲在电话,语气温柔得如同三月拂柳的春风,“你呀,就爱学习,也不知道谈谈男朋友的,爸爸……”
父亲话没说完,一阵刺耳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雪夜。
闻笙抬眼就看到十字路口冲出来的两辆车撞到一起,燃起了白烟。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上去的,天地间静默无语,大雪纷飞淹没了她的呼救声。她声嘶力竭的呼号,也没换回来父亲身体流失的温度。
闻笙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闻亭书的相框,指尖摩挲着他的脸,不过几秒眼泪就簌簌落下,砸在相框的玻璃上。
“爸爸,我以后一个人好不好?”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而且,我还有嘉嘉……爸爸,并不是一定要找人照顾我的嘛。”
人生短短数十载,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共度一生,真的很难啊。
闻笙吸了吸鼻子,很快就不哭了,她洗了把脸出来,打开笔记本整理清州酒家的资料写投资分析报告。
伤春悲秋不管饱,工作才能。
人永远不要因为低迷的情绪,乱了自己生活的方寸。
闻笙以为,她和清州那个男人的故事就此翻篇。
却不想,他们很快就又见面了。
“笙姐,你具体展开说说,怎么个差劲法——”
祝清嘉还想追问细节,闻笙找了借口拒绝继续交谈,“嘉嘉,今晚我有饭局,等回了酒店再跟你聊。”
她实在没有兴趣在不封闭的空间内和闺蜜聊一个露水情缘的男人。
收线后,闻笙刚要转身往包间去,忽然被一只手拽住手腕子拖到了一边去,将她压在栏杆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带着烟草融合薄荷的气息洒在她脖颈上。
闻笙刚要失声喊叫,就听见男人又沉又欲的声音戏谑问,“我技术很差劲?嗯?”
“……”
听到男人的声音,闻笙整个人都愣了。
上帝作证,闻笙从未想过会和一夜露水的男人再见面。
还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清州这么小么?
见闻笙不回答,男人在掐了她纤软的腰一把,“不说话?”
闻笙又羞又怒,推着他胸口怒道,“你松开我!”
“继续喊——”傅砚临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脚下碾灭了,他故意将烟雾吐在闻笙脸上,“像昨晚那样。”
闻笙被他呛得不行,皱眉推他,可他却贴得更紧了,身上肌肉的纹理感顿时唤醒了昨晚的记忆,闻笙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奇怪,呼吸也有些堵,立马逃离了他的视线,低声怒骂,“滚开!”
傅砚临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辛苦伺候你一晚上,翻脸不认人?”
闻笙吃痛,抬手一巴掌往他脸上扇。
傅砚临及时拽住她手腕子,饶有兴致地瞄着她白腻的脸。
闻笙奋力挣脱开,一溜烟跑了。
傅砚临看着那一抹娇小的倩影,轻哼了声。
“活的白眼狼,第一次见。”
-
包间内。
宋毓恩已经点好菜,坐在闻笙身边闲聊。
两人相谈甚欢时,包间门忽然被推开。
闻笙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肃冷却满身桀骜的男人,心都凉了。
傅砚临撞上她的目光,嘴角轻旋。
宋毓恩拉着他坐下,又向闻笙解释,“闻小姐,跟你介绍下,这是我好兄弟傅砚临。他来清州找我玩,我想着今晚饭局没有多的人,就把他捎上了,闻小姐不介意吧?”
“小宋总,我不介意。”闻笙心里说了一万句介意,但毕竟是客,她礼貌地笑了笑,“多个人吃饭也热闹。”
傅砚临撇了她一眼,不由地轻笑。
小骗子。
“叫什么小宋总啊,闻小姐你就叫我小宋,”宋毓恩笑了笑,又对傅砚临说,“砚哥,这是长璟资本的投资人,闻笙闻小姐。闻小姐可是燕大法律和金融双学位的硕士,厉害吧?”
傅砚临不屑地嗯了一声,半点面子都不给宋毓恩,扒了外套撸起袖子坐在一旁玩手机。
宋毓恩看到他胳膊上的两道齿印,玩笑道,“你胳膊肘被谁咬了?昨天都没有。”
傅砚临扫了眼手肘上的淤紫咬痕,目光意味深长地略过闻笙的脸,“被一只白眼狼咬的。”
“白眼狼?”宋毓恩一脸疑惑,“清州哪里有狼?我怎么不知道?”
傅砚临讥笑道,“没见过白眼狼吧?活的那种。”
宋毓恩调侃道,“怕不是你哪个小情人生气了咬的吧?你傅砚临还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傅砚临冷冽的目光扎在闻笙眼底,“迟早讨回来。”
闻笙登时脸红了。
她就是那只白眼狼。
那咬痕是昨晚她疼得不行的时候,拽着咬伤的。
她当时真的太疼了,哪儿想到会把他咬成那样。
但他被咬了也不恼怒,只是吻着她的额头,低声哄着,“乖,一会儿就舒服了。”
闻笙从未想过,她会和一夜约缘的男人在这种场合再次见面。
站在会议桌前,闻笙大脑瞬间空白。
临云科技今天来了四个人,他们家的联创Leo Fu,以及一名法务和两名AI架构师。
男人穿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里头的衬衫也是黑色,扣子解开了两颗,随意闲恣里又有几分肃穆的俊朗之气,和那一晚休闲运动的着装相去甚远。
若不是亲眼所见,闻笙很难把两个形象联络起来。
闻笙和孟伟代表长璟和临云的人握手寒暄,表示欢迎。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轻触了下闻笙的手,随后立马抽走。仿佛素昧平生。
指尖冰凉而微妙的触觉,让闻笙骤然想起那一晚。
夜色深深里,那股子冰凉的电流,划过她每一寸肌肤,带着她走进另外一个绝妙的、令人沉沦的世界。
闻笙心里起了点波澜,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祝清嘉常说,闻笙这人缺心眼,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和清醒,偶尔叫人觉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俗称:冷漠。
闻笙倒是觉得,这叫自持。
孟伟恰好手伸过来,笑意盈盈问好,“Leo,很高兴认识你。”
可傅砚临却径直落座,根本没打算伸出手,只点了点头,坐到闻笙对面的椅子上。
场面一度尴尬。
但这难不倒孟伟,她是长璟的招牌交际花,能混到科技赛道组长的位置,绝不是沈观南说的那样业务能力低下或者单纯的男女关系上位——她有她的优点。
比如现在,场面尴尬,她也能立马旋起得体而亲切的笑意,开始会谈。
闻笙余光扫过去,他低头看着手机,心无旁骛。
闻笙心里石头落地。
只要他肯装不认识就好,正合她意。
那种荒唐的关系,本就该在一拍两散后,泯于江湖。
临云科技作为当前科技市场里炙手可热的独角兽公司,追着给他们砸钱的机构数不胜数,闻笙本以为他们在会上会敷衍过去,没想到会议开始后,对方态度极好。傅砚临和两位架构师分工明确,就着PPT,详细阐述了临云即将投入开发的智能汽车方面的AI产品类别和融资需求。
傅砚临讲到临云科技关于智能汽车未来的产品研发,全程高能,从智能车舱、智能驾驶到自动驾驶接驳,他的语言利落流畅,包涵了对智能科技改变现代生活的激情与伟大理想,结合3D场景模拟试验,愈加叫人震撼。
整场演示,堪称一场视觉与听觉盛宴。
闻笙听得津津有味。
她大学时,本来想选择计算机的,可父亲觉得她性格本来就很闷了,再学计算机怕会更孤僻,就要她学了金融,说金融以后从事的工作接触的人多,圈子更广。闻笙心有倔强,但不愿意让闻亭书挂心担忧,便报了燕大的金融专业。后来保研,选了燕大的法律系,研究公司法和证券法,毕业后在一家红圈所做过企业并购。
这些年,时过境迁,她早就忘了当初的热情,只偶尔关注一些专注人工智能的科技公司,算是缅怀当初的热爱。
听完之后,闻笙终于明白,为什么临云科技会成为科技公司的独角兽。他们的原创理念和宏大愿景充满了激情,产品设计又足够贴合现代科技生活,实在是太强大、太吸粉了。
她由衷地觉得临云科技的项目百分百完美,令人心动。
闻笙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傅砚临身上。
她不禁在想,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和她在清州有那样的际遇?太魔幻了。
傅砚临注意到她的目光,坦然对上,深邃的眼底无波无澜,却让闻笙不由地心跳加速。
闻笙立马抽回目光,低头看面前的资料。
接近三个小时的会议,孟伟掌控全局,侃侃而谈,闻笙有疑惑想发言,都被孟伟给摁住了,好几次示意闻笙端茶送水。
闻笙只好作罢,默默斟茶送水,认真打杂。
临近结束时,孟伟拍手赞成,“临云不愧是科技赛道万众瞩目的独角兽公司,你们关于智能汽车的新产品研发,太振奋人心了,听完之后,我都想立马拥有一辆使用临云智能系统的汽车了!我相信这一些列产品的研发,肯定会给汽车行业带来一场伟大的变革。”
孟伟说完,傅砚临一声冷笑,很不屑的那种。
声儿还挺大。
显然是不给孟伟面子。
他撇了一眼孟伟,语气有些不耐,“我们精心准备三个小时的讲解,你当我来表演,听你冠冕堂皇奉承的?长璟的科技组,专业能力就这样?伟大的变革这种话你该去讲给福特兄弟听,叫他们含笑九泉。”
饶是孟伟再八面玲珑,被人当面怼,脸上也挂不住。临云的其余三人,倒是淡定。想必是见怪不怪了。
闻笙在清州就见识过他怼人的功夫,倒不算意外。甚至有点想笑。
孟伟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傅砚临一只手搭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肃冷而幽深的目光投在闻笙身上,“还有你,只会端茶送水的哑巴?”
闻笙秀眉蹙了蹙。
怎么把火烧到她身上来了呢?
又听他冷笑,“临云对合作伙伴的要求是必须有高度的契合,如果长璟的水平就这样,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能力来竞争这次的融资资格?凭你们拍到腿上的马屁,还是这难以入口的茶水?”
那茶,是闻笙亲手泡的。
傅砚临是故意数落的。
气氛很是尴尬。
闻笙顿时心生逆反,开口时声音柔软而清冷,“傅总,智能驾驶虽然让人兴奋和向往,但AI的局限性众所周知,那么,临云科技的智能驾驶系统如何避免这一弊端?提升安全保障?”
虽然AI智能发展迅猛,但机器只是机器,没有人的灵性。机器一旦出现故障,可没有人灵活。这也是大众比较关心的问题。
“临云科技在智能驾驶上采用的高精度低成本的辅助驾驶产品,是基于大视场角800万超高清单目感知摄像头,这种摄像头支持多种交通标志及路面特征标识识别,可以稳定检测600米处的车辆及300米处的行人。同时,它具有高度扩展性,可适配应用于多种中高端和大众市场乘用车车型,以及各类商用车车型。”
接下来的几分钟,傅砚临从专业角度解释完关于智能驾驶弊端的解决方案和产品设计,十分专业耐心。
末了,他肃冷的眸子锁着闻笙,不羁道,“不耻下问并不可耻。至少比毫无水准的溜须拍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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