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合眼,牧栀许眼眶发红,眼底淤青一片。
酒店没找到,几个机场火车站也没找到。
刚刚助理发过来的旅客名单上,也没有她。
就连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都没有她出市的信息。
她应该还在京海,她并没有离开自己……不知怎的,牧栀许明明是在安慰自己,心里却越来越空。
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无声息地,脱离他掌控了。
这种感觉,令他整个心脏窒息般难受。
管家将早饭端上桌,请他用餐。
十多个小时,他滴水未尽,说话的嗓音愈发地哑。
“小姐的那只猫,接回来了吗?”
见管家一脸茫然的样子,牧栀许嫌弃地撇撇嘴。
“漾漾喊它糯米的那只,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先生,是您忘了吧,糯米已经大半个月不在家了。”
这下轮到管家小心翼翼嫌弃他了。
牧栀许恍然,撑着额头使劲搜寻记忆。
他终于想起最后一次见那只猫儿是在哪了。
安无漾最爱那只布偶,她就算躲着自己,也不会丢下它不管。
牧栀许像重新抓住了靠岸的稻草。
颓疲不堪的身躯骤然焕发光彩。
他按着记忆找到了曾经那家猫舍。
可店家告诉他,安无漾已经半年没来他这里了。
希望再次落空。
牧栀许感觉整个人被冰火两极煎熬,呼吸困难。
他是被助理扶到车上去的。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手指触碰到一个盒子。
他想起是昨天收到的,一把扯开系带掀开。
一张银行卡,一封信纸,一对喜庆的新婚娃娃。
信纸上,字迹娟秀:小舅舅,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京海了。
感谢您十二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有折了现价还您。
卡里有五个亿,密码是您生日。
抱歉,您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这对新婚娃娃送给您和未来的小舅妈。
祝您新婚快乐,锦绣康安。
他将信笺纸紧紧攥在手里,捏成皱巴巴一团。
又将那对刺眼的陶瓷娃娃扔出窗外。
“砰砰”砸在空旷的路边,碎成一地渣滓。
她凭什么如此大胆,能一声不吭地走掉?
牧栀许痛苦地闭上眼,双手撑住额头。
一旁的助理瞥了个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大气不敢出,只有默默打开所有车窗透气。
公司来电话,助理小心翼翼汇报,后座上的男人却眼皮都没抬一下。
十多分钟后,他让司机开到最后一次她下车的地方。
命人搜索附近十公里内所有猫舍、宠物店、宠物医院。
拿着安无漾和猫咪的照片,一家一家的询问。
一路上,安无漾被照顾得很好。
临近中午时,几辆车缓缓进入锦城。
银杏叶已经染上初黄,铺满整条归家的路。
安无漾趴在车窗边,望着已经陌生的街道,心里却从未有过的踏实。
陈姨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肩膀。
糯米也睡醒了,在两人怀里撒娇打滚儿,痒得女孩儿咯咯地笑。